弗洛伊不知德

瓶邪/维勇/耕昊山/9377 死洁癖
写不了一点。微博:@弗洛伊不知德(此号已炸,大号知道的就知道)

【维勇】Daybreak 08

食用说明:

1、此为搬运存文用,共九章

2、黑帮AU,有借鉴《教父》

3、没有文笔,ooc我背锅

4、原创人物出场,流血预警。勇利开始耍帅啦(不是



Part8

       费尔茨曼家族农场距离市区有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位于山脉不远处的肥沃平原上,除了种植一般的农作物外,还开辟出一块小小的跑场,血统纯正而名贵的马匹在此处被精心饲养着。周围大片空地都属于费尔茨曼家族,但只有位置最佳的中央地带有人活动的迹象。开阔无人的平地同时将这块地盘和周围本就稀少的人家隔绝开来,营造出一片格外安静祥和的世外净土。

       在清晨薄雾还未散去的时候,黑色的凯迪拉克推开潮湿的空气闯进了这一片宁静。维克托看了一眼手机上勇利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在汽车驶入农场范围的栅门时听到几声似远非远的狗吠。

       下车来到住宅门前,轻易地推开没有关上的大门,穿过客厅,维克托果然在后院发现端着猎枪正在瞄准天空中某只倒霉的鸟儿的雅科夫。

       维克托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雅科夫宽阔的肩膀微微耸起,依旧锐利的目光从帽檐下和瞄准镜后透出来,握枪的姿势标准而坚定,熊一样强壮的身体随着目标的移动转了半圈,突然扣动扳机,震耳的巨响瞬间爆发,声波迅速向周围的平原扩散而去,撞到不远处的山脉折返出沉闷的回响。

       放下猎枪的雅科夫抬了抬帽子,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维克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来看我。”

       维克托无奈地笑了笑:“抱歉雅科夫,最近实在是太多事了。”

       “哼,太多事,”雅科夫把猎枪背在背上,一边摘掉手套一边朝屋内走去,“你忙着求婚吗?”维克托跟着他走进去,闻言摸了摸鼻子没有搭话。

       屋内的陈设朴实而有些凌乱,各种捕猎的工具和枪支挂在墙上,一些战利品被做成塑像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雅科夫把背上的猎枪随意地丢在桌上,拿起一个铜制的扁酒壶喝了一口:“他是叫胜生勇利?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他有任务在身。”维克托看着雅科夫,心情有些复杂。

       雅科夫是家族上任教父的挚友,在维克托来到教父身边接受教养时,雅科夫可谓对他关怀备至、倾囊相授。相比较于忙于事务的教父对自己点到即止、使人醍醐灌顶般的教育,雅科夫更像一位普通的父亲,关心着他的生活琐事和内心世界,永远提供一副宽厚的肩膀包容着自己成长。教父雷厉风行的教养塑造了维克托最冷冽锋利的一面,但雅科夫用一位父亲一样的胸怀,教会了他爱和温暖。

       “任务……”雅科夫抬眼盯着维克托看了一会儿,短促地叹了一口气,“你要对他下手了吗?”

       自从好友过世后,雅科夫就慢慢放权隐退,看着维克托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拥有了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实权,自己也便放心地宣告退休搬到了乡下的农场。虽然身处远离市区、连人烟都稀少的地方,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家族中发生的事。他早就料到那个人留不长久,对于维克托此时表示要着手处理也不感到意外了。

       维克托看着雅科夫的神色,轻轻皱起眉:“雅科夫,他已经动手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维恰,”雅科夫充满疲惫的声音叫了一声维克托的爱称,伸手拍了拍维克托的肩,打断他还要解释的话,“你不用向我说明你的决定。”

       他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以前那个飘动着银色长发揪自己胡子的淘气鬼,那个小小年纪像女孩儿一样漂亮得过分、但又在家族会议中展现出气场十足的强硬的小天才早已不见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一家之主,是一个独当一面、令人仰望的人物了。

       维克托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这一点他最清楚不过。

       维克托只直直地看向雅科夫:“他威胁到了勇利的安全,我不会放过他。但他是你的兄长,所以……”

       “我知道,你放手去做吧。”雅科夫闭上眼点点头,挥挥手让维克托离开。维克托也没有再说什么,当雅科夫送他到门口时,看着维克托远离的背影,仿佛看见了他少年时长发的模样,突然问了一句:

       “维恰,那个问题你找到答案了吗?”

       维克托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雅科夫可以看到在已经微微泛出的晨光中蔚蓝的眼睛里盛满他从未见过的暖意。

       “找到了。勇利就是答案。”

       目送黑色的汽车缓缓远去,雅科夫忽然放下一颗长久都不能放下的心来。起初当他听说维克托和那个日本青年在一起的时候,他只认为是一向喜欢寻找新乐趣的维克托又在胡闹,虽然一直待在乡下不曾说过什么,但心里是觉得不必当真的。但刚刚见过维克托后,雅科夫才确定名为胜生勇利的男人带来的真切改变,那种因为牵挂着某个人而流露出幸福的眼神不会骗人,都说知晓爱的人才会强大,这一点他已经在维克托身上证实了。

 

       里奥斯码头的工人们今天不用上班,虽然他们对于自己工作的国内第三大码头停止运转一天感到疑惑和恐慌,但来自最高层的命令让他们暂且放弃考虑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就当老板大发慈悲给他们放了一天假,至于囤积在码头的货物应当如何处置,平常劳累的工人们选择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而不是烦恼明天才面对的问题。

       因此与往常繁闹的码头相比,今天的货运中心像被废弃一般寂静,弥漫着一股隐秘的气息。特别是码头中间的空地上此时支起一张小小的圆桌,铺上雪白的桌布,摆上新鲜的玫瑰,恭敬的侍者手腕上搭着一块方巾,正在为桌上的人斟满一杯红酒,优雅而庄重的气质和周围的钢筋高架与集装箱大楼格格不入,更让人感到一阵诡异。座上的男人略有些发福,圆滚滚的身子堪堪挤进精巧的白漆椅子和桌面中间,手上叉一块甜点放进嘴里,就一口刚倒入的红酒,脸上眯缝着的小眼睛看见远远驶来的宝蓝色敞篷跑车,拿起桌上的一块手巾擦了擦嘴和周围覆盖住嘴唇的粗硬胡须,背着手站起身来。

       维克托独自驾车过来,在距离10米外的地方停下来,下车后取下鼻子上那副茶色的眼镜,一手叉着腰一手撑在引擎盖上,抬眉惊叹了一声:“Wow,没想到谢尔盖叔叔这么有情调。”

       被唤作谢尔盖叔叔的男人微微点了下头,侧后半步向维克托发出邀请:“过来坐坐?我准备了优质鲜美的牛排。”说着手指了指停靠在边上的一辆大型房车。

       维克托笑着看了谢尔盖一会儿,悠然地走过去,皮鞋在地面上磕出的声响在十分安静的空地中轻轻回响。来到桌前入座,叠起两条长腿,维克托抱臂看着被精心烹制的食物被送上桌来,对着谢尔盖勾了勾嘴角:“午餐就不必了吧,我今天是要谈正事的。”

       谢尔盖停下动作,在胸腔里闷闷地笑了几声:“这么着急,看来是很重要的事了。怎么,”谢尔盖越过维克托的肩膀往不远处的汽车那边望了一眼,“你的小情人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勇利是我的未婚夫。”维克托缓缓地收回了脸上的笑,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这个已经显出老态的俄罗斯男人,话题一转,“我记得你对庄园是很熟悉的。”

       谢尔盖和雅科夫一样,从青年时期就一直陪伴着上任教父历经事业的起起落落,作为家族中掌握大权的长老级人物之一,在维克托接手之后并没有像雅科夫一样选择退居二线,而是继续在家族中占据着不可撼动的位置。然而维克托很清楚,谢尔盖是一个富有野心和强势的人,越手握实权、身居要位,对自己的威胁性就越大,更何况他不是看不出从一开始谢尔盖就对自己接任族长颇具微词,本着起码的尊敬,对他以往背地里的小动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最近胃口越来越大的谢尔盖已经让维克托对他忍无可忍。

       从他和勇利在庄园中遇袭开始,他就在秘密调查谢尔盖的活动。几年来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贪得无厌的男人不仅将脏手伸向家族中的重要生意,甚至有向外蚕食吞并的念头,也越来越不加掩饰地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果然最后被逮住没藏好的尾巴,让维克托一把揪了出来。之前他给勇利看的那份文件里,把谢尔盖若干年来的私吞数额列得清清楚楚,但最关键的是,当年他们遇袭,甚至再早些勇利的那次受伤,顺藤摸瓜查出来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针对自己就算了,针对勇利他绝对不会饶过。

       谢尔盖似乎已经明白维克托的来意,好整以暇地吩咐侍者收拾好餐盘,往后把沉重的身子靠在椅背上。

       “维恰,你是不是忘了,里奥斯码头是我管理的地方?”

       “我只知道这里属于我的家族。”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多说没用的话了。”谢尔盖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将想要的东西收入囊中一般,“我就直说了吧,维恰,你还是太年轻了,缺乏经验,这么大个家族的产业你是无法管理好的,还是应该相信我们老一辈的方法。你看看你,家族事业还没有完全平定下来,你却要谈恋爱了,肯定是要分心的。”

       “怎么,”维克托没有理会那一套生搬硬套的理由,看向谢尔盖的眼神中开始带上一点悲哀的神色,“谢尔盖叔叔是要代替我接管家族吗?”

       “没错!”谢尔盖突然激动地站起来,两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强烈的震动让桌上的花瓶倾倒,艳丽的花瓣散了一桌,瓶中的水洒在桌布上浸出一块深色的痕迹。“为什么他会把家族交给你这么个小毛孩!我和雅科夫为家族事业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只能还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你甚至把雅科夫逼回了乡下!如果我不反抗,你会不会把我也逼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做一个没用的农夫?啊?你会不会?”谢尔盖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激昂地发表着言论,躬下身身来质问维克托,眼中带着疯狂的血色,颤抖的身体仿佛把憋在心中所有的话都抖了出来。

       反正已到了最后的时刻,他谢尔盖也不怕再藏着掖着什么了!

       维克托坐着的姿势动也没动,每听他说一句,眼中悲哀的神色就多一分。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此时已经赤裸裸地展现出他的孤注一掷,但他收揽权力的方式不对,也不该想吞下自己不能消化的东西,维克托面对将死之人没有多余的怜悯和同情。而当他十分平静地等着谢尔盖发泄完情绪,整了整衣服拍拍手,几个红外点刷地一下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点觉得好笑。

       事实上他也笑出了声。

       谢尔盖露出疑惑的神情。

       “谢尔盖,你是不是忘了,勇利本来的身份是什么?”

       话音刚落,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尖啸,接着是某个角落里的一声闷哼,一具无力的身体从高高堆放的集装箱上一头栽了下来,砸在地面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维克托身上颤动的红点少了一个。

       谢尔盖回头看一眼那具毫无生命迹象的肉体,脸色惨白地转过头来,看见维克托完全无视了自己身上那些代表着致命威胁的红外点,正一脸淡然地低头调整着自己的袖扣。

       谢尔盖脸上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慌乱地招来手下咬着牙吩咐:“找到他!”

       “嘭!”近在耳边的声音让谢尔盖整个人僵硬起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洒在他的侧脸,机械般地转过头去,他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点头应声的手下瞪大了双眼,太阳穴上开着一个乌黑的血洞,带着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恐惧笔直地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汗珠开始出现在谢尔盖布满褶皱的脸上。

       维克托已经用一种放松的姿势半躺在了椅子上,他带着稳操胜券的笑容看着谢尔盖一改刚才的厉色快速地陷入了难以抑制的恐慌,手放在胸前,一圈一圈地玩弄着无名指上闪闪发亮的戒指。谢尔盖看着那双冰冷的蓝色眸子,好像见到了鬼魂一样。

       半空中又是一声子弹的低吼,另一个方向的集装箱上又栽下一个人,维克托身上已经开始大幅度摇摆的红点又少了一个。

       就这样每间隔不到一分钟,从不知何处发射出的子弹就带着一声破开空气的声音带走藏在各个暗处的一条生命。每响起一声人体倒地的声音,谢尔盖就觉得心脏收紧了一分,他好像感觉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他憋红了脸。

       他确实忘了,他忘了那个在正式出席的宴会上一脸局促神情严肃做着蹩脚的自我介绍的东亚男人,那个被维克托当众求婚而像个女孩一样红着脸泛着泪花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弱对象,而是一个声名远扬的神枪手。

       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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